DAOrayaki｜回顾Optimism第一轮可追溯性融资

特别感谢Karl Floersch和Haonan Li的反馈和评论，以及Jinglan Wang的讨论。

上个月，Optimism进行了他们的第一轮可追溯公共物品融资（retroactive public goods funding），共向58个项目拨款100万美元，以奖励这些项目已经为Optimism和以太坊生态系统所做的贡献。除了作为第一个主要的可追溯性通用公共物品融资实验外，其也是第一次通过徽章持有者（badge holders）进行的新型治理实验——不是在一个非常小的决策委员会中，也不是完全公开的投票，而是在22个参与者的中等规模群体中进行二次方投票。

整个过程从开始到结束都高度透明：

徽章持有者应该遵循的规则已被载入徽章持有者说明（the badge holder instructions）中；

可以在这个电子表格（Optimism RPGF Project Nominations (Responses) - Google Sheets）中看到被提名的项目；

徽章持有者之间的所有讨论都发生在可公开查看的论坛上。除了Twitter上的对话（例如Jeff Coleman's thread和其他一些，所有明确的结构化讨论渠道都是公开的：Optimism Discord上的#retroactive-public-goods频道，以及公开的Zoom call；

完整的结果，以及个人徽章持有人的投票结果，可以在这个电子表格（Optimism RPGF 1 Results - Google Sheets）中查看。

最后，这里有一个易于阅读的图表形式的结果：

与Gitcoin二次方融资回合和MolochDAO赠款一样，这是以太坊生态系统在创新公共物品融资机制设计领域确立自己的关键角色的又一实例。但是，我们能从这个实验中学到什么？

结果分析

首先，让我们看看通过观察结果，是否有任何有趣的收获。但我们拿什么来比较这些结果呢？最自然的比较点是我们到目前为止的另一个主要的公共物品融资实验：Gitcoin的二次方融资回合（在该例中，是第11回合）。

在没有任何比较的情况下可以看到的Optimism retro结果的最明显属性可能是获胜者的类别：每个主要的Optimism retro获胜者都是一个技术项目。徽章持有人的说明中没有任何规定；非技术项目（例如，ethereum.cn 上的翻译）绝对符合条件。然而，由于徽章持有者的选择和潜意识偏见的某种结合，这一轮似乎被理解为以技术为导向。因此，我将上表中的Gitcoin结果限制为技术（“DApp?技术”+“基础设施（Infra）技术”）以关注其余差异。

其他一些主要差异是：

我自己（非常主观的）认为，追溯轮获胜者选择的质量要高一些。这与上述三个差异无关；这更多是一种总体印象，即被选为右边的最高获奖者的具体项目是非常高质量的项目，在更大程度上比左边的最高获奖者。

当然，这可能有两个原因。(i)数量较少但更熟练的徽章持有者（“技术官僚technocrats”）可以比“人群（the crowd）”做出更好的决定，以及(ii)追溯性地判断质量比提前判断更容易。这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如果用一种简单的方式来总结上述大部分发现，即技术官僚更聪明，但人群更多样化，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我们能使徽章持有者及其产出更多样化吗？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个问题，让我们来看我上面已经提到的一个具体例子：ethereum.cn。这是一个优秀的中国以太坊社区项目（虽然不是唯一的一个！也可参见EthPlanet），它一直在为人们提供大量的中文资源来学习以太坊，包括翻译许多由以太坊社区成员撰写的、关于以太坊的原为英文的高度技术性的文章。

Ethereum.cn的网页：有大量高质量的技术材料——尽管他们仍然没有得到memo，他们应该把 “eth2”改名为“共识层（consensus layer）”，并为此给他们减去了10个追溯奖励点。

一个徽章持有者需要哪些知识才能有效地判断ethereum.cn是一个了不起的项目，还是一个很少有中国人真正访问的、善意但平庸的项目，或者是一个骗局？需要以下条件：

说中文和理解中文的能力；

融入中国社区并了解该特定项目的社会动态；

对技术和非技术性读者的心态有足够的了解，以判断网站对他们的有用性。

在目前大量以美国为中心的徽章持有者中，满足这些要求的数量基本上为零。即使是两个讲中文的徽章持有者也是在美国，与中国的以太坊社区并不接近。

那么，如果我们扩大徽章持有者的范围会怎样呢？我们可以增加五个来自中国以太坊社区的徽章持有者，五个来自印度，五个来自拉丁美洲，五个来自非洲，还有五个来自南极洲，代表企鹅。同时，我们也可以在专业领域之间实现多样化：有些是技术专家，有些是社区领袖，有些是涉猎以太坊游戏界的人。希望我们能有足够的覆盖面，对于每个对以太坊有价值的项目至少会有1-5个徽章持有者，他们对该项目有足够的了解，能够明智地对其进行投票。但是，我们看到了一个问题：只有1-5个徽章持有者能够明智地对其进行投票。

我有几个系列的解决方案：

调整二次方投票的设计。理论上，二次方投票有一个独特的特性，即对你不了解的项目进行投票的动机非常小。你的任何投票都会带走你可以用来投票给你更了解的项目的积分。然而，目前的二次方投票设计在这里有一个缺陷：不对一个项目投票并不是真正的中立的不投票，它是对该项目一无所获的投票。对于如何做到这一点，我还没有很好的想法。一个关键的问题是：如果零票成为真正的中立票，那么如果没有人对一个项目投任何票，这个项目能得到多少钱？然而，这值得进一步研究。

将投票分成几类或小组委员会。徽章持有者将首先投票将项目分类，然后每个类别的徽章持有者（“零知识证明（zero knowledge proofs）”、“游戏（games）”、“印度（India）”……）按类别做出决定。这也可以通过授权以更“流动”的方式进行——一个徽章持有者可以选择其他徽章持有者来决定他们对某个项目的投票，而他们会自动复制他们的投票。

每个人仍然对所有的事情投票，但促成更多的讨论。徽章持有者确实拥有所需的领域专业知识来评估一个特定的项目（或一些特定项目的单一方面），提出他们的意见，并写一份文件或电子表格条目来表达他们的理由。其他徽章持有者使用这些信息来帮助他们做出决定。

一旦需要做出的决定数量更多，我们甚至可以考虑像协议内随机排序（in-protocol random sortition）这样的想法（例如，见这个将排序纳入二次方投票的想法）来减少每个参与者需要做出的决定数量。二次方排序（quadratic sortition）有一个特别好的好处，那就是它自然会导致大的决定由整个小组做出，小的决定由小的小组做出。

经济调查（means-testing）争论

在徽章持有者的事后追溯讨论中，大家提出的一个关键问题是：在选择资助哪些项目时，徽章持有者是否应该考虑到该项目是否仍然急需资金，并将那些已经通过其他方式获得了充足资金的项目去掉。也就是说，追溯性的奖励是否应该进行经济调查？

在“常规”融资轮中，回答“是”的理由很清楚：将一个项目的资金从0美元增加到10万美元，比将一个项目的资金从1000万美元增加到1010万美元，对其完成工作的能力影响要大得多。但Optimism的第一轮可追溯融资并不是常规的融资。可追溯融资的目的不是给人们钱，以期望这些钱能帮助他们做未来的工作。相反，其目标是奖励人们已经完成的工作，改变任何人在未来从事项目的动机。考虑到这一点，追溯性项目资金应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特定项目实际需要资金的程度？

支持经济调查的案例

假设你是一个20岁的开发者，正在决定是用一个花哨的代币加入一些资金充足的Defi项目，还是从事一些很酷的开源性完全公益的工作。如果你加入资金充足的Defi项目，你将得到10万美元的工资，这样你的财务状况将得到保证，非常安全。如果你自己从事公益项目，则没有收入。你有一些积蓄，也可以通过副业赚一些钱，但很困难，你不确定这种牺牲是否值得。

现在，考虑两个世界，世界A和世界B。首先，相似之处：

外面有十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有机会得到追溯奖励，而你们中的五个会最终得到。因此，你有50%的机会得到追溯奖励；

有30%的机会，你的工作将使你获得适度的名声，你将被一些公司雇用，条件甚至比原来的defi项目更好（甚至开始自己的项目）。

然后，区别是：

世界A（经济调查）：追溯奖励集中在没有找到成功的其他方式的行为者之间。

世界B（无经济调查）：追溯奖励的发放与项目是否在其他方面获得成功无关。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两个世界的概率：

从你作为一个非风险中立的人的角度来看，在世界B中获得两次成功的15%的概率要比在世界B中你被完全抛弃而一无所有的概率要小得多。

因此，如果我们想鼓励处于这个假设的20岁的人做出实际贡献，把追溯奖励集中在那些还没有得到其他奖励的项目上似乎是说得通的。

反对经济调查的案例

假设你是一个为许多项目提供少量资金的人，或者是一个为公益项目提供种子资金的投资者，期望得到追溯奖励。在这种情况下，你从任何一个追溯奖励中得到的份额都很小。你愿意有10%的概率得到10100美元，还是有10%的概率得到10000美元和10%的概率得到100美元？这真的不重要。

此外，你通过可追溯资金获得奖励的机会很可能与你通过其他方式获得奖励的机会完全不同。在互联网上有无数的故事，人们在一个项目是非盈利和开源的时候，把他们生活的很大一部分投入到该项目中，看到该项目成为盈利项目并获得成功，而他们自己却完全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在所有这些情况下，追溯性奖励是否关心项目是否需要，其实并不重要。事实上，对他们来说，只关注判断质量可能会更好。

经济情况调查有其自身的缺点。它需要徽章持有者花费精力来确定一个项目在追溯奖励系统之外有多大的资金。这可能会导致项目花费精力来隐藏他们的财富，并显得很潦倒，以增加他们获得更多奖励的机会。对受助者需求的主观评价可能会变成对受助者道德价值的政治化评价，从而给该机制带来更多的争议。在极端情况下，可能需要一个设计精巧的退税系统来适当地执行公平性。

我的想法

一般来说，似乎做一点优先考虑没有发现商业模式的项目有好处，但我们不应该做太多。判断项目的好坏，首先应该看其对世界的影响。

提名

在这一轮中，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在谷歌表格中提交项目来提名，而只有106个项目被提名。现在人们肯定知道他们有机会获得数千美元的报酬，那么下一轮呢？在假设的未来，当每天数以百万计的交易费用被支付给追溯性融资回合，单个项目得到的钱比今天的整个回合还要多，那么一年后的回合呢？

某种多层次的提名结构似乎是不可避免的。可能没有必要将其直接写入投票规则。相反，我们可以把这看作是改变讨论结构的一种特殊方式：提名规则过滤掉徽章持有者需要看的提名，而任何徽章持有者不看的东西都会默认获得零票（除非徽章持有者真的关心绕过规则，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理由相信某个项目有价值）。

一些可能的对策如下：

徽章持有者预先批准：一个提案要成为可见的，必须得到N个徽章持有者的批准（例如，N=3？）。任意N个徽章持有者都可以预先批准任何项目；这是一个反垃圾邮件的减速器，而不是一个把关的小组委员会。

要求提案人提供更多关于他们提案的信息，证明其合理性并减少徽章持有者需要做的工作。徽章持有者也将任命一个单独的委员会，委托它对这些提案进行分类，并转发那些遵循规则并通过基本嗅觉测试的非垃圾邮件的提案。

提案必须指定一个类别（例如，“零知识证明”、“游戏”、“印度”），宣布自己是该类别专家的徽章持有者将审查这些提案，只有当他们选择了正确的类别并通过了基本的嗅觉测试，才会将它们转交给投票。

提案需要缴纳0.02ETH的押金。如果你的提议得到了0票（或者说：如果你的提议被明确认为是“垃圾邮件”），你的押金将丢失。

提案需要一个证明人性证明的ID，每个人最多可以有3个提案。如果您的提案获得0票（或者：如果您的任何提案被明确认为是“垃圾邮件”），您在一年内不能再提交提案（或者您必须提供押金）。

利益冲突规则

轮回后的第一部分讨论被利益冲突规则的讨论所占据。徽章持有者说明包括以下可爱的条款：

第六条 没有自我交易或利益冲突

在该情况下RetroDAO治理参与者应避免就向组织发送资金进行投票：如果这些资金的任何部分有望流向他们、他们的其他项目或与他们有密切个人或经济关系的任何人。

据我所知，这是一种荣誉。徽章持有者没有试图自我交易，因为他们（就我所知）都是好人，他们知道自己的声誉处于危险之中。但也有一些主观的边缘案例。

措辞问题造成混乱。一些徽章持有者对“其他”一词有疑问：徽章持有者可以将资金直接用于自己的主要项目吗？此外，“向......的组织发送资金”的语言并没有严格禁止直接转账给自己。这些都可以说是写这个条款时的简单错误；“其他”一词应该直接删除，“组织”应改为“地址”。

如果一个徽章持有者是一个非营利组织的一部分，而这个非营利组织本身又向其他项目发放补助金，怎么办？徽章持有者可以为该非营利组织投票吗？徽章持有者不会受益，因为资金将100%地转给其他人，但他们可以间接受益。

什么程度的联系算作密切联系？以太坊是一个紧密的社区，有资格评判最佳项目的人往往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团队的朋友或亲自参与这些项目，正是因为他们尊重这些项目。这些关系何时会越界？

徽章持有者投票应该是无记名投票吗？

在这一轮中，徽章持有人的投票是完全透明的；任何人都可以看到每个徽章持有人的投票情况。但是，透明投票有一个巨大的缺点：它很容易受到贿赂，包括即使是好人也容易屈服的那种非正式贿赂。徽章持有者最终支持项目的部分原因是为了赢得他们的好感，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动机。甚至更现实的是，徽章持有者即使有理由，可能也不愿意投反对票，因为公开的反对票很容易使关系破裂。

保密投票是一种自然的替代项。在任何公民（有时是居民）都可以投票的民主选举中，保密投票被广泛使用，正是为了防止买票和以更胁迫的形式影响人们的投票。然而，在典型的选举中，行政和立法机构内的投票通常是公开的。这样做的通常原因与民主问责制的理论有关：选民需要知道他们的代表是如何投票的，这样他们就可以选择他们的代表，并知道他们在所声明的价值观方面没有完全撒谎。但问责制也有黑暗的一面：进行公开投票的民选官员要对任何试图贿赂他们的人负责。

政府机构内部的保密投票确实有先例：

以色列议会使用保密投票来选举总统和其他一些官员；

意大利议会在各种情况下都使用过保密投票。在19世纪，这被认为是保护议会投票不受君主制干扰的重要方式；

1970年以前，美国议会的讨论不太透明，一些研究者认为，转向更透明的讨论导致了更多的腐败；

陪审团的投票往往是保密的。有时，甚至连陪审员的身份也是保密的。

总的来说，结论似乎是，政府机构的保密投票有复杂的后果；不清楚是否应该处处适用，但也不清楚透明是否是绝对地好。

具体到Optimism追溯性融资，我听到的反对保密投票的主要具体论据是，它将使徽章持有者更难团结起来，投票反对其他徽章持有者做出明显非常错误甚至是恶意的投票。今天，如果几个流氓徽章持有者开始支持一个没有提供价值的项目，而且显然是对这些徽章持有者的现金掠夺，其他徽章持有者可以看到这一点，并投出反对票来抵制这种攻击。而在保密投票的情况下，不清楚如何能做到这一点。

我个人赞成第二轮Optimism追溯性融资采用完全的保密投票（也许除了在不公开的条件下对少数研究人员开放），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结果的实质性差异。鉴于目前小而紧密的徽章持有者，处理流氓徽章持有者可能不是一个主要的问题，但在未来它将是；因此，想出一个允许反投票或一些替代策略的保密投票设计是一个重要的研究问题。

组织讨论的其他想法

徽章持有者的参与程度非常不平衡。一些人（尤其是Jeff Coleman 和 Matt Garnett）在参与方面付出了很多努力，在推特上公开表达了他们的详细理由，并帮助建立了更详细讨论的倡议。另一些人参与了Discord上的讨论，还有一些人只是投票，没有做其他事情。

有一个选择（好吧，是我建议的），#retroactive-public-goods频道应该是所有人都可以阅读的（它在Optimism discord中），但为了防止垃圾邮件，只有徽章持有者可以发言。这减少了许多人的参与能力，特别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自己的能力（我不是徽章持有者，而且我自我设置的推特隔离，只允许我在推特上发布自己的长篇内容链接，这使我无法在推特上参与）。

这两个因素加在一起，意味着没有那么多的讨论；当然，比我所希望的要少。有什么方法可以鼓励更多的讨论？

一些想法：

徽章持有者可以在投票选举顾问，他们不能投票，但可以在#retroactive-public-goods频道和其他徽章持有者专用会议中发言。

可以要求徽章持有者解释他们的决定，例如，为他们投票的每个项目写一个帖子或一段话。

考虑对徽章持有者进行补偿，或者通过明确的固定费用，或者通过徽章持有者本身对讨论做出的特殊贡献有资格在未来回合中获得奖励的规范。

增加更多的讨论形式。如果徽章持有者的数量增加，并且有不同专业的分组，可以有更多的聊天室，并且每个聊天室都可以邀请外来人员。另一个选择是创建一个专门的子reddit。

开始尝试更多这样的想法可能是个好主意。

结论

总的来说，我认为第一轮Optimism追溯性融资是成功的。许多有趣和有价值的项目得到了资助，有相当多的讨论，而所有这些尽管只是第一轮。

有一些想法可以在随后的几轮回合中引入或试验：

从长远来看，如果我们希望追溯性融资成为一个可持续的机构，还有一个问题是如何选择新的徽章持有者（以及在出现渎职行为的情况下，如何移除徽章持有者）。目前，选择是中心化的。在未来，我们需要一些替代方案。第二轮的一个可能的想法是，简单地让现有的徽章持有者投票给一些新的徽章持有者。从长远来看，为了防止它成为一个孤立的官僚机构，也许每一轮的徽章持有者可以通过更开放的参与方式来选择，比如人性证明投票？

在任何情况下，可追溯性的公共产品融资仍然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新的制度创新实验，在多个方面。它是一个非币驱动的去中心化治理的实验，它是一个通过追溯而不是主动激励使事情发生的实验。为了使实验完全成功，在机制本身和需要在其周围形成的生态系统中都需要发生更多的创新。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第一个专注于追溯性融资的天使投资人？无论最终发生什么，我都期待着看到这个实验在未来的几轮中如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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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DAOrayaki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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