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千年纸币历史，看区块链成为法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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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农民起义，形成各种地方势力和军阀。山东等地，有韩山童的红巾军，江南就更多了，有徐寿辉，后来被部将陈友谅掀翻。还有郭子仪，后来被朱元璋控制，合法继承的儿子被杀。不服陈友谅的明玉珍，跑到四川重庆，建立了大夏政权。还有张士诚，和他的亲兄弟，建立了大周政权。

韩山童他们起义较早，但又不是最早，各地领袖都人他们当精神领袖。因为韩山童讲了一个牛逼的故事，说自己是白莲教14带传人，宋徽宗八世孙，波斯传过的明教的教主。这是在那个时代，最牛逼的故事了。所以韩山童死了，他的儿子韩林儿依然是各路起义军名义上的领袖。

那时各路军阀的混战状态，像极了这些年我们熟悉的团购大战、打车大战。是野心、是毅力、是智慧的较量。比如说易到用车吧，其实起义最早，用户体验也极好，还早早的开始盈利了，因为它专做高端，专门做机场接送客户这一块。易到用车的创始人周航，是一个早年做实业已经财务自由的人，讲究优雅与品位，认为做生意就是要赚钱嘛。所以易到并不烧钱扩张。结果了，当滴滴和快的降低车型要求，从低端向高端扩张，易到毫无还手之力。

易到想做细分市场，600多年前的张士诚也是。陈友谅是盐贩子出生，论文明程度，应该比朱元璋高点。他把江南经营得很好，在会打仗的弟弟死后，他并不想开疆拓土，只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深耕即可。

四川的明玉珍也是，在进攻云南失败后，只想当个安静的割据政权。

但朱元璋公司的扩张，很快就吞并了这些地方公司。

从地理上讲，古代中国更偏向统一一些。早期的核心区域华北平原及关中地区，连成一片，只要占据了华北，打南方丘陵相对容易。后来，经济中心虽然南移到江南，但华北平原又和江南以京杭大运河联通起来。

为统一助攻的，还有汉字。汉字是超越语音的书写方式。把不同方言统一起来。晚清革命党逃到日本，说话一个都听不懂，但写汉字和日本人交流，居然畅通无阻。

更厉害的是文言文，把空间上的不同方言，时间上的古代文化，都联成一体。这样，大家都认为自己都是汉人，统一的心理认同就有了。

如果要我穿越过去，为明玉珍、张士诚当谋士的话，我的建议他们要割据，不仅仅要占领山川险要，有一招是必杀技——推行拼音文字。也许你会说，汉语不适合拼音文字，同音字太多，那是因为，汉语口语被汉字改造了，只要用容易入门的拼音文字书写，拼音文字就会改变口语的。

我在江浙地带跑了几年，发现那里翻过一座山，可能说话就听不懂。大点的方言，什么温州话，杭州话，听起来像天书。今天欧洲有很多小国，几百万，甚至几十万人口，语言文字，一应俱全。如果是拼音文字，温州也许就一比利时。整个浙江，就一法国。

欧洲为什么能工业革命？文化原因，制度原因，其实分裂才是主要原因。国家小，人民就不恐惧，甚至能在不同国家的统治者之间，玩力量均衡，这是原始的三权分立、权力制衡。其实这对统治者也有好处。统治者不执意妄为，才能长治久安。

这些是我的思想实验，朱元璋肯定不认同，因为他的目标是消灭一切竞争对手。

我看过一本李开复写的《创业就是要细分垄断》，朱元璋这种古代统治者，不仅仅要垄断，而且要消灭细分。

滴滴打车为什么要拼命扩张，是为了垄断。美团为什么要收购大众点评、百度外卖、还不是为了垄断。

这段时间，有文章说，美团在几乎获得外卖领域的霸主地位后，扣点高达30%，还是按打折前的价计算。我说外卖怎么越来越难吃。据说逼得商家只好用僵尸肉，就是那种在冻库里放了十年的肉。想起我吃过的那些外卖，想吐呀。看来，虽然我们喝不起82年的拉菲，但我们在美团上吃得起82年的牛肉呀。

不管是58，还是美团，还是滴滴，都告诉我们，创业的目的，就是为了垄断。垄断的目的，就是为了收割。

朱元璋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统一了天下，收割的季节到了。

首先收割的，不是屁民，是同僚。什么徐达、李善长、刘伯温、常遇春、胡维庸统统找借口弄死。弄死本人不算，大多数连带一大帮人。胡维庸、蓝玉案，分别处死几万人。

看历史看到这一段，我会像，这些英雄人物死的时候，会想什么呢？后不后悔拥护错了人？

反正我觉得，拥护了朱元璋这种最底层的屌丝，注定要被屠戮。因为从最底层到最高层，很容易让人扭曲。原生家庭的缺爱，童年的苦难，让他更容易穷凶极恶，居高位后，又小肚鸡肠，敏感多疑。极度自信和极度自负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心理变态者。

我不是说小时候穷就永世不得翻生，现代人看点心理学的书即可弥补。

战友都逃不掉，老百姓更逃不掉了。朱元璋从元朝哪里继承的奇葩的收割方式，就是纸币了。

昨天我们讲了，元朝的纸币，至少也是可以交税的通货。

朱元璋的纸币，不但不承诺兑换，不但强制使用，规定不许造铜钱，而且他自己收税都不要。给官员发工资，必须有一定比例的纸币，支付给老百姓，都是纸币，但收税，纸币的不要，只要白银。

这样的双标，像极了今天司马南天天微博骂美帝，却把儿子送美国的样子。

不过短暂的历史看，真理好像掌握在双标者手中。这样，一边国际标准，一边中国特色，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朱元璋的纸币，并没有立于不败之地。他这样玩，明朝的纸币，根本推行不下去。朱元璋后来的皇帝，很听朱元璋的话，绝不铸造铜钱，但朱元璋的纸币又贬值得不行，只要默许白银流通。所以有明一代，白银才是真实的货币。

朱元璋本来想用纸币收割更多，但因为他的纸币政策，太能收割，没人相信，造成无法收割。真是物极必反呀。

朱元璋对大臣屠戮，百姓收割，但对自己的子孙后代，那可是真好。儿子儿孙封各地当王，生的孩子，不管多少，统统有俸禄。到明朝晚年，据说山西一省的财政收入，居然不够养当地的王爷一家子。

朱元璋的继承人对大臣、大将也刻薄，和他朱元璋一样。崇祯这种，一言不合就杀袁崇焕。这不是崇祯独创，他们老朱家，刻薄寡恩是祖传。

1640年代，离崇祯上吊只有几年了。内有农民造反，外有后金虎视眈眈的崇祯，财政收入吃紧，没钱打仗没钱花销了，突然想起，还有老祖宗纸币呀。崇祯决定发行纸币。

但这时，李自成、张献忠已经控制了大国的半壁江山，留给明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崇祯的纸币没有发行出来，他就挂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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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到今天说了这个多，我不是想仅仅说说纸币的历史。

其实在专门去找这些资料钱，我也很意外，原来纸币从宋朝发明后，就有这么多的故事。

从我们今天看，不管是推行纸币的宋朝地方政府，还是雄主忽必烈，或者是亡国之君元顺帝，或者是开国之君朱元璋，还是挂歪脖子树上的崇祯，他们对纸币的推崇，都领先了世界，领先了整个时代。

我不是要歌颂，他们又多么先进，多么远见。因为，怎么收割更多，是统治者的本能。统治者天然想着扩张自己的权力。纸币是他们扩张权力的工具。

在一些半吊子历史文章里，总喜欢惊呼，篡位西汉的王莽，改革措施表明，他是个SHZY者。他领先世界2000年。对这种说法，我只想说，呸。

王莽所谓的改革，不过是扩大ZF的权力而已。不切实际的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就想到处乱伸手，把自己当上帝的角色。

同样的还有王安石的变法。我上学时，有个爱好历史的同学某天给我突发奇想，说王安石变法如果成功了的话，中国会不会提前进入资本主义？你看，商鞅变法就让中国提前进入了封建社会（官僚社会）。

迫于当时知识所限，我既无法反驳。多年后，随着我经济学知识的丰富，我终于有了答案：王三石和王莽一样，通向的是SHZY。通向的是收割和管控，哪里是激发民间活力的资本主义自由竞争。

你看王安石的什么青苗法，说白了，就是和民间商人挣利益嘛，说白了，想ZF来放高利贷。他又想当裁判，有相当运动员。结果呢？就像司马光反对的那样，搞成了官员向民间摊派，不贷款都得贷。

技术没发展一定程度，历史没发展到一定程度，统治者强行扩权，就是找死。

王莽不懂这个道理，王安石也不懂这个道理。

不管是元朝的纸币，还是明朝的纸币，崩溃得极快的原因，也是这个道理。

元顺帝、朱元璋、崇祯的纸币梦想——贵金属完全退出流通领域，纸币成为全国唯一通货，要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美联储成立，才能实现。

包括我们中国，纸币替代白银，是在蒋介石手中了。袁世凯都老老实实的发行银元。

纸币一统天下，有很多条件，最起码的是印刷技术，纸张技术进步到一定水准。我们能想象，元朝的造纸术，再牛逼也不可能有RMB的纸张耐操。

印刷和纸张不难，难的是银行的全国连锁。这是非常现代的事情了。随处可取的银行，才能****的便利性。大清发行纸币，是在大清户部银行，也就是中国银行的前生成立以后了。

但纸币一统天下，还有很多看不见的条件。比如商业贸易的全国化，比如交通和人口流通的全国性。还比如，现代传媒工具，比如说报纸和广播的兴起。因为真钞鉴别的技术，依赖这些媒体传播。

还有，战争技术和武器的现代化，让精英集团，有了绝对的武力优势，才可能让一国之内，只允许一种纸币流通。

在元顺帝，妥欢帖木儿的时代，货币天然是去中心化的。至少，一定程度的去中心化的，强力推行纸币，只会崩溃得更快。

不说别的，统治者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驾驭纸币这个玩意。他们爱纸币，因为知道这玩意 太方便割韭菜了。但他们的纸币往往很快死在了这个方便之上。

如果从宋朝发明交子算起，纸币至今1000年整了。如果从元朝的全国性纸币算起，到现在也有700多年了。所有的纸币，都想烟花一样，快速起飞，又快速消失。只有统治者能体会纸币的美丽，屁民只有血泪。

我们现在说纸币不靠谱，常常说委内瑞拉，说津巴布韦。但有时候，很多人会反驳，说，津巴布韦这种，毕竟是少数呀。

拉长看从元朝到今天的纸币，所有纸币，都是委内瑞拉的玻璃瓦尔，无一幸免。

纸币最长，不过王朝、ZQ的寿命。怎么保值得了？

妥欢帖睦创造的那种不承诺兑换金银，可以交税的纸币，要到1971年美国废除布雷登森林体系，才会实现。

朱元璋创造的那种既不承诺兑换金银，也无法交税的纸币，至今还没有国家实现。

最多算部分实现。在有的国家，你要进美元，照单全收，按照官方规定的汇率；你要出把本币兑换成美元，不好意思，各种审批；麻烦得很，甚至完全不可能。

这和朱元璋是一个思路——光吃不拉。

3

总有人觉得，我们现在区块链时代了。我们首先GJ发行数字货币，我们就世界第一了。外国人就用我们的RMB了，RMB就国际化了。

妥欢帖木儿、朱元璋、崇祯的纸币思维，还世界领先呀。这些王朝的纸币，世界流通了吗？

屌丝们总以为，GJ掌握了某个神器，我们就世界第一了，就能欺负别人了。他们意淫，美元的坚挺，是因为美国的坚船利炮。

我呸，贪官还喜欢在家中放美元，特朗普用*盯着贪官脑袋了吗？

日本和韩国都有美帝驻军，但他们的外汇储备，没我们多呀。

伊朗和美国，互为敌人，既然美D打击伊朗的手段，是不许他们使用美元。伊朗人呼天抢地，跑中东其他国家取美元，用飞机拉回国内。

国际货币可能不是最完美的货币，但一定是收割得更少的货币。

更小的空间尺度，更小的时间尺度看，劣币驱逐良币，更大的时空中看，良币一定驱逐劣币。

妥欢帖木儿和朱元璋的纸币，为什么不成功，就是因为被金银所淘汰。

对了，区块链技术能让一过货币坚挺？委内瑞拉的马杜罗也是这么想的。他的石油币坚挺了吗？挽救委内瑞拉的经济了吗？

马杜罗就是这个时代的妥欢帖木儿。他以为扩大收割，能让收割更长久。

世界上没有这种逻辑呀。

从纸币的历史看，法币真正用区块链技术，带来实质性的变革，并为大众所接受，还早得很。

这条路，纸币用了600年。没有理由相信，区块链就一蹴而就。

赤裸裸的应用民间发明的新技术，用来收割，是不难的。难的是，控制自己滥发的小手。

这种自我控制，背后是技术，是权力关系，是经济学观念，是全新的生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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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观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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