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进：央行数字人民币将带来五大商业机会（附演讲全文）

演讲 | 香港区块链协会共同主席 方宏进

整理 | 邹正东

8月11日~12日，由火星区块链主办的?POW'ER 2020技术与应用峰会?（简称POW'ER 2020 上海峰会）在上海举行，聚焦产业区块链、IPFS与分布式存储、数字矿业、数字金融，探索区块链与5G、人工智能等前沿技术的碰撞融合，技术如何让实体经济运转更高效、商业社会更美好。

100多位区块链及互联网领军人物、关心区块链产业发展的实体经济与新经济领袖莅临现场，报名专业观众超过2000人，集结20多场周边活动。这是迄今在上海举办的最大规模的区块链专业会议。

会上，香港区块链协会共同主席方宏进发表题为「央行数字人民币将带来五大商业机会」的个人演讲。他表示，央行发行数字人民币具有战略意义，其将带来的五大商业机会包括：数字钱包、智能合约、供应链管理、国际支付以及资产数字化。

以下为全文实录，火星财经APP（微信：hxcj24h）整理并发布：

今天我给大家带来“最落地”的内容：怎么挣钱。

我们之前一直说，央行数字人民币要呼之欲出，呼了很久，现在已经出了，在一些试行的地方已经在测试数字钱包了，我也看到了，支付场景也有了，只是还是在一些小范围做内部测试。央行在这方面非常小心，主要是通过一些实践检测后，看看使用规模扩大会有什么风险，央行要来研究。

我们倒回来讲，央行花了这么大力量，用了6年时间来研发数字人民币，到底为什么？

网上有一些文章很搞笑，有的说为了大妈买菜的时候不用带零钱，方便算账；还有的说是为了没有网络的时候拿俩手机碰一碰，就可以把账转了。如果真是为了这些，犯得上动用国家力量花这么大的力气做这件事情吗？我认为这一定是战略性的，至于战略是什么，后面会跟大家讨论。

回到今天话题，相信今天到场的没有各大银行的同事们，也没有阿里、京东或者腾讯这些大企业的同事们，来的可能都是一些民营企业和创新企业的朋友，我们就要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央行数字人民币推出了，这事儿我们只是普通的使用者，还是我们能够跟着挣钱？我的回答是我们都有可能跟着挣钱，有5个可能挣钱的机会，我们一一来说。

一、数字钱包

在座的可能都炒币，所以对你们讲数字钱包很常见，也不太当回事儿，但是数字钱包对绝大多数中国老百姓来讲是很陌生的。过去几年，我在一些场合和金融机构的同事们讨论区块链应用，他们在理论上都讲得头头是道，讨论半天，但最后我一个问题他们就不出声了，我问在座的有哪些人有数字钱包？结果没有几个人举手，所以他们讨论的都是纯理论上的问题。

我为什么说数字钱包是一个巨大商机？因为我认为它是接下来的一个新门户，是一个新的流量端口，它能达到什么规模呢？我斗胆在火星财经的这个活动上预言一下：软件类的，就是我们在手机上可以下载的数字钱包将超过10亿个；硬件类的，就是马路边类似扫支付宝、微信支付二维码那种硬件的超过1亿个。

为什么？因为数字钱包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讲，接下来至少要有2个，一个是实名制，一个是匿名制。

数字钱包为什么是必须争夺的端口？是因为数字钱包不止记载你的数字资产，同时至少是一个数字经济商业广告的导入口，数字资产方面、数字经济方面的新闻导入口。还有更重要的，就是你的数字资产价值随时变动的一个显示窗口。以后每个人都可能会有很多类型的数字资产，可以非常明确地拿着数字钱包在上面看到自己的这些资产在怎么变化。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功能，我们现在做的数字钱包有的已经有这样的功能，就是可以按照自己事先设定的一些条件，由数字钱包对自己的数字资产进行自动交易。

数字钱包其实不是一个简单被动的存钱钱包，它可以在你设定的一些条件下进行资产交易。大家想想，超过10亿个意味着什么？

谁有可能做数字钱包业务呢？当然最有可能的，是支付宝和微信支付，因为支付宝和微信支付非常简单地就可以把数字货币支付功能加到现在的这两个应用里，让我们这些使用者感觉不到什么变化，就顺畅地从电子货币支付转变成数字货币支付。

说起来数字货币支付比现在的电子移动支付具有更多的优势，很多优势大家可以自己去查看。所以我认为数字货币支付完全可以取代现在的电子移动支付！

要不要给现在的电子移动支付留口气儿？这个要看央行的政策意愿。我接下来的问题是说历史还会重演吗？支付宝和微信支付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是不是当时其他的国有金融机构就都那么愚蠢和没有实力？就是这两家公司技术优越，就是他们接地气，他们的超级垄断是靠市场竞争赢来的吗？当然不是。

现在重新洗牌的机会又来了，会不会因为这两个移动支付应用——支付宝和微信支付有这么大的市场占有率，接下来他们自动地将用户转移到他们的数字钱包，继续成为最主要的数字钱包提供商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希望看到是这样！我希望这个领域有更多的参与者，有更多的服务者，而不是继续由寡头垄断。

那商业银行有没有机会？当然有机会，这次央行发行数字人民币，就是怕去掉了中间层的商业银行，变成央行直接跟数字人民币持有者发生关系。

理论上这个做不做得到？做得到。我年纪稍微大一点，我小的时候老百姓跟商业银行没有关系，工商银行跟我们没有关系，它是给工商企业做贷款的；建设银行跟我们没有关系，它是给工程建设项目做贷款的。我们老百姓就在中国人民银行开账户存款取钱，我们直接跟中国人民银行发生债务关系。是后来商业银行才逐步取代人民银行，我们都必须在商业银行存款取钱，再后来才又出现第三方支付，出现了电子移动支付代理。

现在数字人民币在技术上可以一把拉回，变成我们直接跟央行发生债务关系，数字人民币是我们持有央行发出的数字化债务票据，央行来保证通存通兑。但是央行充分考虑各种原因，还是讲要维持二元结构，不想把现有的商业银行甩开，希望通过商业银行做一次转化，就是央行把数字人民币转给商业银行，商业银行再转给普通的用户，二层的结构。商业银行接下来会怎么发力？现在我们大家拭目以待。

我看到了两家国有商业银行的数字钱包，老实说比较LOW。原因是使用界面不友好，可能还是因为国有商业银行传统的风格，不那么考虑用户体验，不那么方便，但是可能会比较严谨和安全。

所以接下来的赛跑，第二波就是这些商业银行能不能把数字支付这个市场抢回来，而不要再扔给支付宝和微信支付？这要看接下来这些商业银行怎么做。

这个当中就给我们商机了，因为商业银行要做这个事情，一定要联合很多民营企业、这些技术公司合作，提供各种数字钱包应用的技术支持。

现在我们的数字钱包在密码设置、安全性等各方面，对普通的老百姓很不友好。有没有办法解决？我相信商业银行都有自己的区块链的研究机构，我们在座的各位应该会有更多的解决方案。

央行这次在研发数字人民币时特别特别强调匿名性，大家看看我们央行的那些官员的讲话，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醒目的概念，就是匿名性。它要保持跟传统人民币纸币的一致性，你拿了这张钱，只要是真的，到哪儿去花，没有人有权利质问你这张钱是从哪来的？怎么这张钱是你的？你用这张钱只许买什么不许买什么。

这个纸币是央行发的，央行承担债务的责任，是央行法定要偿还的。所以你拿着央行发的钱愿意买什么就买什么，不是说一定要证明你是谁。

我们这几年已经被这两家移动支付公司洗了脑了，我们认为现在做任何支付，我就必须首先证明我是谁，我就得把我所有的账单给你看，我就必须把自己的整个财务隐私暴露给这些第三方移动支付公司。数字人民币本身不是这样的，特别强调不是这样的。

这意味着今后一定会鼓励大量出现匿名的数字钱包，换句话说，就是不跟银行帐号或者移动支付账号绑在一起。我们现在的所有的支付大家想想，你都是被迫跟一个商业机构挂在一起，要么是在银行开帐号，银行把你查到底，给你帐号，你每一笔走账它都知道；要么是在支付宝和微信上，都是查了底，然后开设账户，记录了你所有的交易行为。

而这次央行数字人民币很大一个特点就是强调匿名性，所以接下来一定是允许你在手机上下载一个类似于APP的数字钱包，可以把你合法获得的数字人民币装进去，然后就可以使用，别人不能拒绝接收你。如果有人说你必须拿一个注明你是谁的数字钱包里面的数字人民币我才接收，匿名不接受，应该违反了数字人民币基本的设定。

这意味着可能会涌现出很多数字钱包的供应商，那这些供应商靠什么生存？

你要创造数字人民币支付的应用场景，支付宝、微信支付非常不容易，是靠地推部队，靠大量补贴，把现在这些移动支付场景打出来了。

而接下来是一个大家可以重新比拼的新环境，如果央行数字人民币允许匿名使用，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持有匿名的数字钱包，换言之，我的数字人民币可以从一个银行开设的数字钱包挪到了另外一个匿名下载的数字钱包上。

银行开设的数字钱包上每走一笔数字人民币，银行都能看到；同样的在支付宝、微信支付应用上开设的数字钱包，你的数字 人民币往来他们都能看到。而采用匿名的数字钱包，钱包里的财务往来理论上只有央行能够看到，但是钱包背后的持有人是谁，它只能靠数据分析推断。

这样的钱包，你需要创造对应的应用场景，在哪些环境下大家适合用这个钱包？这就是商机，怎么挣钱我刚刚讲了，卖广告，提供保值服务，各种理财，设定自动交易，数字钱包都可以干这些事情。

几年内至少会有超过10亿个软件型的数字钱包，至少会有超过1到2亿个硬件型的数字钱包，这是给大家的机会。

二、智能合约

刚刚诸位已经讲到了智能合约，我讲的智能合约可能略微有一点不同，虽然都是基于以太坊设置，但是说的意思略微有不同。

为什么只有现金纸币是不行的？我们想象回到传统社会，我手里面有现金纸币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吗？干不了，因为现金只适合面对面的小额度交易。一是要面对面，如果离的很远就没有办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地交易；再一个就是小额度，多了你一下子数不过来，也不安全。

所以商业银行就开发出了一系列的票据，支票、汇票、本票、大额存单、信用证等等，这些商业票据的实质是什么？就是我把现金压在银行，银行给我出的信用证明文件，证明我有钱，我给你的票据最后保证能1：1地从银行提出现金来。这些个商业票据就可以完成各种远程的大额交易，方便又安全，由商业银行和金融机构提供信用担保。

同样的，央行数字人民币出来以后也会遇到相同的问题。我们拿着装在数字钱包里面的数字人民币，除了面对面进行小额的交易，剩下大额的远程的交易都有问题，为什么？因为需要有各种信用保障，需要各种约定条件，需要根据各种场景设定具体的支付形式，这些就都需要智能合约。

点对点支付是数字货币最大的特点之一，是去除掉了整个支付的中间环节，点对点支付颠覆了什么？就是颠覆了现在商业银行、金融机构在支付路径上中间的所有环节。

所以我四处讲课的时候反复强调，在中国我们要发展数字经济，要区块链技术跟实体经济结合，是不可能去中心化的！如果我们只是纯做虚拟数字领域的也许还可以，跟实体经济结合是去不了中心化。但是可以去中间化，因为点对点支付可以去掉大量的中间环节。那么靠什么让点对点支付安全可靠呢？就是智能合约。

央行发行的数字人民币为了普适性，它上面是不能绑智能合约的，但是我们可以创造出一系列可以捆绑智能合约的数字凭证，跟数字人民币配合着使用。这些数字凭证上负载的智能合约可以约定交易各方必须满足的各种条件，符合条件的自动放行，可以调出对应额度的数字人民币支付；不符合条件的自动冻结这些数字凭证，数字人民币本身并没有损失，这时候再靠人工上来双方相互协商解决。

区块链创造了信用传递的机制，靠这个机制就可以把原来靠大量中间化由人来进行检验、监控、批准、执行的环节去掉了，靠把信用机制编程来自动实现，这将大大提高全社会的运行效率。

所以，我认为编写智能合约将来是个热门的行业，最多的应用场景不是我们讲的现在的虚拟资产之间的交易，而是以后涉及到大量实体经济的交易，我们要想办法把智能合约加入到真实经济运行里面去。所以需要大批既懂得智能合约编程，又特别懂得各种真实经济运作规则的人，这就是数字人民币带给我们的第二个机会。

三、供应链管理

有了央行数字人民币，我认为可以解决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为什么现在专款不能专用？

现在的情况下，就是这个钱甭管是以什么名目拿到的，只要进到了我的账户上，跟我的钱就混在一起了，我再拿这个钱去干别的什么去，你能分得清吗？你分不清我就可以挪用、滥用、贪污，我们知道每年处理的挪用滥用扶贫专项资金的腐败分子有多少？现在国家为了支持小微企业提供了大量的资金，其中又有多少被人拿去炒股票炒房地产了？以后还不回来怎么办？

如果是采用了数字人民币，当然就有可能杜绝这些现象。

我们把约定专项使用的人民币放在银行里头不动，等额1：1地发放对应人民币存款的数字凭证，这个数字凭证在供应链上流动，人民币现金在银行那不动。供应链上的每一个过钱的单位和个人必须实名制注册数字钱包，我们发放的存款数字凭证从哪儿走到哪儿，各个节点留下了多少，一目了然。

我们把供应链上各个节点——就是各个机构或者个人相互之间约定的支付条件都编入智能合约里，每一笔存款数字凭证的转移，都由智能合约自动比对事先存入的支付条件，符合事先约定支付条件的自动放行，不符合的立即冻结。

最后大家都只能从以自己真实身份在银行开设的账户上，取走自己按照约定应该拿到的现金，其他过手的资金都只能按照约定规规矩矩地转出去，没机会截留挪用。

扶贫专用资金从上到下实际流经了多少个环节？是不是都从实名制注册的数字钱包走的？每个数字钱包是不是都按照约定的额度留下自己的？剩下的是不是都按照约定转给该转的人了？监管部门都一目了然。

只要跟发放扶贫专项资金约定的使用条件不同，智能合约立即就会把这一笔存款数字凭证冻结，你没有办法挪用。只有所有的环节，都符合原来专项资金使用的约定，你才能最后用这个凭证从指定的银行取回你应得的数字人民币。

我们现在的监管是事后追责，我们派出大批审计人员，人工查帐本，人工追查资金的走向，要跟犯罪分子斗智斗勇，要有识别各种做假账、相互掩盖进行欺骗的能力。最后发现专项资金被截留、贪污、挪用、滥用了，把违规的人把腐败分子逮出来了，但是那钱他已经转移了怎么办？已经乱花了怎么办？你判他多少年，损失的钱也追不回来了。

而采用央行数字人民币作为资金支付的手段，配合捆绑智能合约的存款数字凭证，我们就有可能做到事先杜绝。

专项资金就只能在实名注册单位的数字钱包之间，按照事先审核通过的条件流转，任何截留、挪用、滥用的数字凭证都会被智能合约立即锁定，真实资金你都没碰着就被逮住了，防患于未然。这才能够解决供应链金融无法推广的核心问题。

为各式各样供应链的管理，为各式各样的专项资金监管，为各个层级的财政资金使用，提供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管理应用，这又是一个央行数字人民币发行流通带给我们懂区块链技术的人的一大机会。

四、国际支付

这个是我这几年来一直在香港努力推动的事情，这是个大事情，这是我个人猜测央行发行数字人民币的两个重要战略之一，重要在哪儿呢？

现在大家都在说SWIFT，其实不止是我们讨厌SWIFT，全世界好多人都讨厌SWIFT，我在硅谷考察那些技术公司，他们最讨厌SWIFT。他们讨厌的原因可能不是长臂管辖，不是国际金融制裁，而是讨厌传统金融把持下的这个体制，这么垄断、缓慢、高费用，这么傲慢僵化。

Facebook搞Libra，我个人认为不会对人民币国际化造成多大负面影响，小扎到美国国会做证拿咱们央行要发数字人民币说事儿，吓唬美国议员，其实Libra针对的就是SWIFT，针对的就是美联储。

我们要用数字货币点对点支付，去掉所有的中间环节，这个从效率和效益角度讲，都可以大幅度提升，但是我们要动的是传统金融的奶酪，砸的是华尔街的饭碗。不只是我们看着华尔街有气，硅谷那边看着更有气，全世界科技创新领域的人都想颠覆他们。

我在火星财经上发了系列文章，我个人认为Libra跟数字人民币关系不大不会构成冲突，因为说到底我们的数字货币锚定的是人民币，Libra锚定的是美元，各自在国际上使用的区域和领域是不一样的，发生直接冲突的可能性不大。

比如说一带一路国家、发展中国家，大多数都缺美元，现在的国际支付和结算要走SWIFT系统，大家又都必须用美元结账，都手头紧都很郁闷。

为什么在现有国际金融体系下人民币国际化很难，因为大部分国家的银行没有办法为客户开设人民币账户。大家都习惯于国际支付和结算是通过各国商业银行之间进行的，就算你在非洲某国拥有大量的离岸人民币，但是它没存在一个当地的银行账户上，你没办法通过跨国银行之间进行转账，这样的离岸人民币你怎么调动使用起来呀？

但是到了数字货币领域实行的是点对点支付，甭管在哪个国家，两个数字钱包只要都能接收数字人民币，就可以不经过任何中间机构，相互之间直接支付转移数字人民币。甭说什么SWIFT系统，跟哪个国家的银行都不相关。

如果我们跟一个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国际经济贸易往来的额度是差不多的，买卖对等，用谁、用哪个货币来相互支付只是一个等价结算的标记物，只要你这个货币本身的价值不要剧烈波动。现在大家不得已公认美元，但是你手头儿就是没有美元怎么办？人民币也不错呀！至少人民币和美元之间的汇率变动没有那么离谱，好过绝大多数国家的货币。

如果在一带一路国家之间，我们的交易没有问题，大家用数字人民币支付，只有最后结算的时候，就是双方不再相互交易的时候，要付差额的时候，你才有需要真实的货币，中间只不过是一个相互支付，那就用数字人民币好吧。

所以这才是我们在国际经济贸易上要突破的，人民币要国际化，以数字货币形式进行支付绝对是一个必争的领域。

为什么这么说？我在香港关注的主要目标就是，我们在境外有1万多亿离岸人民币，其中有近6000亿在香港，这个钱出去了因为各种原因就不允许再回来，因为回来会冲击，造成国内的通货膨胀。

这1万多亿人民币在境外是沉淀的，既不能进入当地的货币市场，也没有多少投资的机会。我问遍了我的香港朋友，他们手里都有人民币，我问他们会不会把在港的人民币换成数字人民币，他们说换一点看看可以，都换了不知道干什么用。

所以绝对不要以为把数字人民币发行出来了就大功告成了，发行出来了以后才可能会面对重重困难，花费了这么多资源研发出了数字人民币，没有人用怎么办？不能发挥预期中的战略作用怎么办？

上万亿人民币沉淀在境外不动，不能创造新的价值，资本只有流动起来才能成为资产，才能创造财富。我个人认为这是国家战略，激活离岸人民币，尽可能都转换成数字人民币，全部用于国际经济贸易的支付结算中去，点对点实现支付，彻底跟SWIFT系统脱离关系。

这又是巨大的商机，每年我们的国际贸易有多大的额度？如果其中就算有一小部分采用了数字人民币进行支付和结算，将会给数字金融技术公司带来多大的商机？大家不要只是把眼睛盯着比特币，给不懂区块链又在做外贸进出口生意的小微企业提供数字支付方面的技术服务，你会挣好多好多钱。

五、资产的数字化

我说的这个数字资产跟刚才诸位聊的定义可能不同，刚刚诸位说的是虚拟数字资产，因为你是空气币，你没有锚定一个实实在在的资产或者是收益。

而我现在说的资产数字化，这个数字资产是锚定了真实存在的资产，或者是真实资产带来的收益权。

我认为央行发行数字人民币，更宏大的战略是让我们国内的那些现在无法流动起来的、具有真实价值的资产，借助数字化流动起来。

宏观经济要运转，如果大家的钱都不动，都砸在房地产上，经济没有办法发展。单靠发展股市也不行，因为有很多类型的真实资产，或者是真实的收益，是没办法上市IPO的。这些资产种类很多，数额庞大，不能流动起来，就不能创造新的财富。我们怎么激活它？真实资产数字化就是我们的新手段。

房屋租赁收入、大型装备租赁收入、大型矿藏未来开发收益权、股权投资未来收益权、高端艺术品潜在出售收益权、珍稀食材药材期货预定等等，这些目前没有办法进入上市公司资产的，都可以逐步通过数字化的形式，让更多的人参与持有分享收益。

那么这些真实资产如果进行了数字化设置，我们大家拿什么去购买它呢？就是数字人民币！数字人民币成为资产数字化的购买手段，反过来大量资产数字化后借助数字人民币流动起来。

所以我个人认为数字人民币在个人支付上的那些功能，绝大部分现在的电子移动支付都已经实现，只是为了没有网络也能支付而去开发数字人民币？那是开玩笑。

我们现在都在关注数字经济，都在讨论数字化运营，电子化的货币支付手段已经无法适应未来数字化的应用场景，其他五花八门的虚拟数字代币没有信用背书，价格剧烈波动，所以也不可能成为真实经济场景中的常规支付手段。

只有央行发行的数字法币，才能够成为数字经济的数字化血液，才能让数字经济真正活起来，动起来，成长起来。

央行千辛万苦开发数字人民币，当然是希望大家都把它用起来，用它来买什么呢？拿它去买比特币？把比特币炒到几万刀？怎么可能？

数字人民币最大的应用只能是用来购买数字化了的国内的真实资产和收益权，让更多的资产通过数字人民币流动起来，创造出新的财富。

这就是数字人民币将带给我们的最大的商机，我们努力去把真实资产、实体经济数字化运营起来，接入数字人民币让这些数字资产动起来，我们懂区块链应用的人就大有用武之地了。

谢谢大家！

本文来源：POW'ER上海
原文标题：方宏进：央行数字人民币将带来五大商业机会（附演讲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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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POW'ER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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