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bra白皮书》问世以来得失回顾

本报告由火币区块链研究院出品，报告发布时间2019年11月29日 ，作者：袁煜明、王蕊

2019年6月18日Libra正式发布白皮书，到今天已经有5个月的时间。这5个月以来，Libra在全球引起轩然大波，持续经历各国政府要员、各界人士不计其数的评论、探讨和担忧，光是美国国内众议院和参议院就围绕Libra举行了三次听证会。前不久，白皮书发布之时的28家创始成员中更是有7家支付和金融科技方向的重点成员因为顶不住监管压力而先后宣布退出Libra。这种种风波不禁让大家对Libra充满挫折坎坷的前路表示深深的担忧。

事实上，尽管面对各种风雨，Libra团队仍然在按照自己的节奏持续开发和运营。1个月前，剩下的21家创始团队正式成立Libra理事会，并召开首次理事会议，选举了协会董事会和执行团队成员。在技术上，Libra的开发更是如火如荼，21家创始团队都在积极地部署验证者节点，测试网络上开发者热度极高，已有34个项目在运行中，整体开发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而最艰难的监管问题，也并非全然是批评和担忧，美国、英国等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表达了对Libra项目的支持，各国的监管态度和关注的要点各不相同。从Libra团队的应对来看，其也有相应的方法来平衡和稳定监管方的质疑。本文将详细介绍Libra项目目前

运营进展，以及各国监管态度的总结。

Libra理事会成立，运营主体到位

2019年10月15日，21家Libra协会初始成员签署了Libra协会章程，Libra协会理事会正式成立。

15日还举行了首次理事会议，协会成员共同任命了董事会，并投票选举了Libra协会的执行团队成员。

通过理事会投票选举的5位董事会成员如下：

投票任命的Libra执行团队成员如下：

此外，协会管理架构中还包括社会影响力咨询委员会，各部门关系如下：

协会理事会、董事会及执行团队成员的选举和认定标志着Libra已经拥有了可以建设项目并进行持续去中心化运营的项目组，各成员将开始各司其职，推动Libra项目的进程。

此前受到到监管的压力，最初宣布的协会成员中有7家退出了协会，剩下的21个成员中，除了支付行业和加密行业的5家公司，大部分的成员对金融监管不敏感。另一方面，大部分成员都需要借助Libra做出一定的突破，有较强的参与动力。比如传统的电信行业，甚至是包括支付在内的互联网行业，都有着变革的需求，而加密货币正是它们做出变革的良好工具。同时，以巨头Coinbase为代表的区块链及加密资产行业公司，也需要做出一定领域上的突破，将区块链及加密货币的应用场景从交易、托管等延伸到更大的支付领域。另外，部分剩余协会成员可能与Facebook也有一定的绑定关系，现有联盟的形成也有一定“友情支持”的成分存在。此外，在Libra协会董事会成员确认后，彭博社曾撰文指出，Libra协会5名董事会成员均与Facebook及其高管有密切的关联。

总体来看，目前已经成立的理事会关系较为稳定，董事会也是一个相对团结、高效的监督团队，这对于Libra项目早期启动和发展是比较好的开端，长期来看则需要引入更多的协会成员和独立董事，或者对董事会成员进行重新选举，以达到用户期望的“去中心化管理下的分布式网络”。

开发者热度高，已有34个项目运行

Libra的测试网于2019年6月18日与白皮书一起发布并在Github上开源。10月2日，Libra官方发布了Libra主网的路线图如下：

从主网路线图上来看，Libra主网技术开发共分为四个里程碑，第一阶段预计有5个验证者节点进行完整的节点部署，到第四阶段将有100个节点。随着节点部署数量的逐渐增加，Libra将逐渐从私有链变为公有链，并在第四阶段正式发布Libra主网。在主网发布之前，Libra网络包括预主网（Pre-Mainnet）和测试网（Testnet）。其中预主网只对验证者节点开放，测试网是开源的，所有开发人员均可以部署测试网进行测试。在路线图上，测试网的发布是在第二个里程碑（从私有链到公有链转变），需要有25个合作伙伴部署验证者节点，且Calibra的主导程度低于25%。目前由于测试网发布较早，远早于验证者节点在预主网上的正式部署，所以还未达到技术路线图上的第二阶段。

11月15日，Libra官方发布了最近的Libra项目进展报告。从首次发布以来，Libra测试网进行了多次重置，自9月17日第二次重置以来，截至11月19日，Libra测试网上已经有17713个地址，其中超过9000个活跃地址；已完成53976笔交易，日交易笔数超过2500笔，日交易量约为559亿枚Lib。

进展报告显示，测试网重启后的7个星期内已经有34个项目在运行：包括10个钱包、11个区块链浏览器、2个IDE、1个API和11个客户端。其中客户端是与用户直接交互的程序实体。与验证者节点不同，客户端不直接参与共识，而是接受用户的指令，并将相关指令处理后发送给对应的验证者节点，可主要分为写（如发送交易）和读（如查询账本）两大类操作。

Github上，Libra已有1.33万的订阅，96位代码贡献者，1803条代码提交。

预主网方面，目前的21个协会成员中，已经有7位成员部署了验证者节点，另外有6位正在部署进程中，还有8位在部署进程中的成员没有技术团队。对于那些没有技术团队但想来部署节点的组织，Libra协会正在制定一项策略，以在2020年完成Libra Core功能后进行部署。Libra主网上线之前将会部署100个验证者节点。

另外，为吸引更多的开发者加入，Libra协会技术团队近期举行了Libra Core 峰会，是Libra Core 和 Move合作开发的第一步。除了对Libra项目的背景、经济学和愿景进行扩展概述之外，涵盖的主题还包括：Libra Core概述及其路线图、如何运行Libra节点、如何建立Libra钱包、如何扩展Libra网络以及Libra钱包的互操作性。Libra协会成员之一区块链架构公司Bison Trails获得了在Libra测试网上运行首个非Calibra验证者节点的深入体验。收益于与Libra合作，Bison Trails近期获得了2550万美元的A轮融资。

与监管方面的重重阻碍对比，Libra区块链总体进展较为顺利，开发者关注度很高，自发支持Libra区块链的项目也很多，从技术上也尚未出现明显的障碍与困难。理事会成立1个月以来，Libra已经部署了7个验证者节点，虽然与主网上线的100个节点相比还有差距，但Libra协会此前称，由超过1500个实体表示有兴趣加入Libra协会，其中约有180个满足初始成员标准，所以达成主网上线的要求还是有较大可能的。

自Libra发布白皮书以来，各国政府均对Libra态势紧密跟踪。其中美国参议院和众议院关于Libra前后召开了三次听证会，而其他国家相关政府要员也持续对Libra表达各自的看法和态度。目前各界政府对于Libra的态度主要可以有以下总结。

各国监管态度总结分析

3.1 Libra引起各国政府表态

（1）偏向支持（或默许），或在一定监管条件下支持

美国：美联储主席鲍威尔6月19日表示，“基本上，我并不太担心美国央行会因数字货币或加密货币而无法再执行货币政策。同时，美联储不会将监管Facebook的Libra项目纳入议程，因为美联储不具备此类权力。?只有当它涉及消费者保护和洗钱时，才会进入我们的管辖”；鲍威尔在出席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听证会时也表示，只要相关风险得到恰当地识别和管理，将明确支持金融服务领域中负责任的创新。

美联储在11月16日发表《金融稳定报告》，报告表示，和全球稳定币计划一样，Libra 具有迅速被广泛采用的潜力，如果设计和监管得当，由 Facebook 领导的稳定币 Libra 项目可成为“新的交易媒介”。如果设计和监管不当，稳定币可能会对金融稳定构成风险，比如无法按需将稳定币转换为本国货币或无法按时结算付款。

英国：央行行长马克·卡尼（Mark Carney）宣布说，Libra等新支付服务可以获得英国央行前所未有的支持。英国央行计划就允许更多企业在中央银行持有储备进行磋商，这可能“鼓励一系列新的创新能力”。监管方面，卡尼称将对Libra“以开放心态而不是敞开大门的方式”进行审查，并且在任何新的支付服务推出前“约定条款”必须得到采纳。卡尼此前也表示，“Facebook的加密项目将面临‘最高标准的监管’”，但同时报以开放的心态。另外，英国金融行为管理局（FCA）曾在7月31日发布《加密资产指引》（Guidance

on Cryptoassets），明确了：（1） 价值与USD、GBP等法币挂钩，并在网络中用作支付购买商品或服务等用途的稳定币；（2）由一篮子资产做底层资产的稳定币；（3） 算法调节的稳定币的监管框架。从时间以及业务模式上来看，该监管框架都与Libra有相当高的重合度，可以说是为Libra“量身定做”了一条合规之路。而据路透社报导，在Libra稳定币计划发布之前，Facebook曾三次与英国当局和监管机构会面，猜想讨论的内容也是Libra如何才能合规的运营。

（2）质疑，或态度谨慎

欧洲：央行董事会成员伊夫· 默西（Yves Mersch）9月2日表示，Libra看似迷人，但并不可靠，它可能削弱欧洲央行对欧元的掌控，影响欧元区银行流动性，进而危害货币政策传导机制，还可能侵蚀欧元的国际地位。也呼吁人们不要相信Facebook对Libra做出的一些不可靠的承诺。欧洲央行执行委员会成员Benoit Coeure 7月7日在法国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表示：“让Facebook等美国科技巨头推出的新金融体系在金融服务的监管空白中发展，是不负责任的，因为这太危险了。我们必须比现在更快地采取行动。”

德国：议员马库斯?费伯(Markus Ferber)称，拥有超过20亿用户的Facebook可能成为一家“影子银行”，Facebook等跨国公司在引入虚拟货币时，绝不能让它们在脱离监管的环境下运营。这为监管机构进一步审查敲响了警钟。

法国：财政部部长布鲁诺?勒梅尔(Bruno Le Maire)在接受采访时呼吁七国集团(G7)的央行行长为7月份的会议准备一份关于Facebook项目的报告，并表达了Libra可能会逐渐取代传统货币的担忧。

澳大利亚：央行行长Philip Lowe表示，“在Facebook的提议成为我们日常使用的东西以前，还有很多问题，有很多监管问题需要解决。该加密资产不会登陆澳大利亚，因为澳大利亚已经有非常高效的电子支付系统。”

韩国：金融服务委员会在7月5日发布的最新趋势报告中称，Libra将威胁到金融体系的稳定。没有适当的控制，Libra可能被广泛用于洗钱。

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Maxine Waters表示：“考虑到Facebook麻烦不断的过去，我要求其同意暂停任何开发加密资产的行动，直到国会和监管机构调查这些问题并采取行动。我们不能让它们去瑞士，并与美元竞争。”

多国隐私监管机构发表联合声明，表示Facebook早前在信息处理方面并未达到监管机构及其用户的预期，公布了声明人对Libra协会、Facebook子公司Calibra以及未来Libra网络在保护个人信息方面的期望，并针对Facebook并未明确指出具体保护个人信息的处理措施表达了担忧。声明人包括：阿尔巴尼亚信息和数据保护专员Besnik Dervishi、澳大利亚信息和数据保护专员Angelene Falk、加拿大隐私专员Daniel Therrien、布基纳法索信息技术和公民自由委员会主席Marguerite

Ouedraogo Bonane、欧盟欧洲数据保护主管Giovanni Buttarelli、英国信息专员Elizabeth Denham CBE、美国联邦交易委员会专员Rohit Chopra。

3.2?监管对Libra的关注重点

监管对Libra关注主要有两方面。第一点是关于金融稳定。其中包括以下几点：

影响主权货币地位：Libra将抢占主权货币应用场景，使主权货币及货币政策“形同虚设”，同时可能影响主权货币的国际地位。

影响债券市场：Libra的储备不全是法币，还有一篮子低波动性资产，比如银行存款、短期国债和政府债券。Libra的应用越广，对此类债券的需求就越大，从而将推高价格，降低收益率，对篮子内经济体造成利率下行压力。

资本自由流动：购买Libra会导致本国资产外流，并对本国的汇率形成较大的压力，这对于资本无法自由流动的国家来说影响较大，且将进一步影响货币政策效果。

冲击传统银行业：0手续费跨境支付影响银行收入，且用户存款由银行流入Libra，将影响银行偿付能力，并降低贷款储备。

洗钱、恐怖主义融资：区块链的无国界性以及匿名性带来的跨境洗钱等风险。

另一方面，监管则重点关注数据隐私问题。从Libra听证会可以看出，美国国会对于Libra的一个重要不信任点在于，此前发生的严重的Facebook用户信息泄露以及未经用户许可使用用户信息等事件。参议院银行委员会副主席Sherwood Brown直接指出Facebook用户隐私安全问题频发，滥用用户数据，最近还被巨额罚款，表示Facebook发币难以再让人信任。

3.3 Libra的监管应对

针对各国监管机构的关注和担忧，Libra积极应对并承诺会努力符合各国的监管要求。其主要应对思路包括：

（1）符合金融稳定监管要求

目前部分国家对于稳定币、加密货币支付等方面已经有了明确的监管框架，如英国、新加坡等。除了这类国家外，更多的国家在支付领域也都有现成的监管框架，如设立支付系统牌照、储值工具牌照等，甚至有的国家要求持有银行牌照，除牌照之外，绝大多数支付领域监管机构也在KYC/AML方面有明确的合规要求。如美联储在《金融稳定报告》中表示，稳定币必须符合反洗钱和反恐融资规则，并补充道，发行人应充分披露其服务条款；对于稳定币与基础资产的绑定方式应该透明，并且持有人的数据隐私必须得到适当维护。虽然Libra的支付属性没有被监管完全承认，但至少针对这一方面的属性可以有明确的合规路径，让Libra可以主动合规。

除了支付属性外，由于Libra储备中还包含部分政府债券的投资，可能还将涉及证券的监管。这方面Libra没有做太多的披露，债券期限、占比都还不明确。如果期限极短、占比极低，可能会采取类似纯法币抵押稳定币一致的监管方式；如果占比较高，可能会涉及证券投资方面的监管。但大部分国家也已经有成熟的证券监管体系，同样是一个有“规”可“合”的领域。

所以在现有监管体系已经足够成熟和明确的情况下，通过与监管机构的深入沟通和协商，满足现有监管要求是可以预见的。

目前，Libra已经在关于金融稳定监管方面与各国政府进行讨论。9月11日，Libra协会向瑞士金融市场监管局（FINMA）提交了“在瑞士监管法律下发行稳定币的评估请求”以及支付系统牌照的申请。FINMA基于Libra目前的状态做出了正式的反馈：（1）Libra需要获得FINMA的支付系统牌照；（2）支付系统需要服从全球最高标准的反洗钱条例；（3）需要符合一些其他的额外要求，比如资本分配、运营风险、风险集中度、流动性和管理 Libra 储备的相关要求；（4）还需要符合类似于银行的合规条例。

9月16日，Libra代表在瑞士巴塞尔与国际清算行（BIS）下设的支付及市场基础设施委员会（CPMI）。参会的有包括美联储和英格兰银行等在内的26家全球央行官员。Libra在会上回答了有关稳定币使用范围和设计的关键问题，也与各国央行官员探讨了金融机构与科技公司支持的稳定币会带来的政策与监管风险。会上德国、法国央行的官员对Libra表示了明确反对。此次会议结果被纳入了10月提交给七国集团（G7）财长的报告。

在10月23日举行的第三次听证会上，扎克伯格也表示：其一，在获得美国监管机构批准之前，Facebook不会在世界上任何地方推出Libra；其二，Libra需要获得所有监管机构的批复，包括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金融执法网络等；其三，Libra会与监管机构合作，确保符合反洗钱和反恐怖主义融资的要求。

（2）避免影响主权货币

各国对Libra最核心的担忧在于对本国主权货币应用场景和国际地位的影响。目前来看，Libra在这一点上采取明确维护主权货币的态度。

9月16日，针对法国财长Bruno Le Maire提出的“Libra威胁国家主权”的言论，David Marcus连续发布多条推特做出回应，表示在Libra的发行过程中，没有新的货币被创造出来，而是1：1锚定现有法币的价值，所以也不会对国家主权造成威胁。并且强调Libra团队将持续与央行、监管机构及立法机构沟通，以解决它们的担忧。

10月23日，在美国举行的Libra第三次听证会上，国会议员们对Libra影响美元地位感到担忧。按照现在Libra储备货币的占比构成（美元 50%，欧元 18%，日元 14%，英镑 11%，新加坡元 7%），美元已经是其中占比最大，最重要的货币。扎克伯格在回答参议员的提问中也再次明确了：Libra的储备货币构成将主要听从美国监管机构的意见，不排除进一步提高美元占比的可能性。并且在未来若有新的货币加入Libra的储备篮子中，也将优先参考监管机构意见保障美元的主导地位，以免美元份额被稀释。当然，也不排除未来为了保障美元地位而拒绝其他货币加入的可能性。

Libra联合创始人、Calibra首席经济学家Christian Catalini 11月12日在推特上表示：?“Libra的储备金，以及确保Libra的资产是由中央银行管理、控制和产生的所有想法，在很大程度上是对货币政策的一种补充。即便CBDC真的能参与进来，也将有助于优化Libra的运营，因为它本来是一个支付网络。在那种情况下，放弃Libra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它将更加有效，让人们更加关注在央行发行的资产之上实现廉价、快速的支付。”

（3）承诺数据隐私

Calibra是Libra区块链网络上由Facebook团队开发的钱包，掌握着Libra区块链上核心用户数据、交易数据等等敏感信息，这是监管机构重点考察，且目前有还未明确的问题。由于Facebook此前有泄露用户隐私的历史，最近又陷入泄露7000页机密文件的事件中，导致Facebook在数据保护方面的信任度一再降低。

对此，Libra团队目前做的主要措施是切割Facebook和Libra的必然联系，强调Facebook只是Libra协会中的成员之一，不具备单一决策权；Libra协会正在招募一名新的独立负责人，Calibra的CEO大卫·马库斯不会参与招募；Calibra也不是Libra的官方钱包，而是众多钱包之一，任何开发者均可以开发钱包，用户可以自由选择。Calibra的产品副总裁接受采访时也表示，Calibra与Libra是独立的两件事，作为Facebook，作为Calibra，不能决定Libra何时发布区块链——这实际上是Libra的决定。这种去中心化的模式可以降低风险，一定程度上消除由于Facebook之前数据隐私问题给Libra夹带而来的负面影响。

另外，Libra在面对听证会官员提问时，也反复强调了Calibra不会出售用户数据，也不会提供给第三方作为信贷决策。

但目前为止，数据隐私还是Libra相对不太明朗的问题，涉及监管与匿名之间的冲突。听证会上扎克伯格关于Calibra数据的表态还是有所保留，一些关键问题都未提及，比如Calibra上数据所有权问题，是属于用户的，还是属于Facebook？比如数据的使用权问题，由于未定义数据所有权，所以使用权默认归Facebook所有？比如扎克伯格提出“不会将人们的支付账户信息本身用于广告目的”，那是否可理解为除支付账户以外的信息有可能用于广告目的或者其他目的？即使Facebook不公开出售数据，不为第三方公司提供相关数据服务，Facebook本身拥有这些用户核心金融数据就能为其提供非常可观的业务收益，这也将成为Facebook未来最为看重的数据资产。这也是大家最担心的问题之一，但短期来看也是很难系统性来解决的问题，主要还得靠公司自我约束。

本文作者袁煜明（火币中国CEO+研究院院长）、 王蕊（火币研究院高级研究员）为《读懂Libra》一书参与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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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火币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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