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c浪费能源？中本聪：“不用才浪费”，让交易成为可能，效益要远高于成本，

对一些人来说，比特币预示崭新的未来金融体系；但也有很多人视为环境灾害，比特币爱好者或许会对抨击方不屑一顾，可若要让比特币大规模普及，势必得逐一排除反对者的质疑。

比特币今年迎来睽违已久的牛市，众人对其增加的“碳足迹”也倍感担忧。一度对比特币立场转为中立的微软联合创办人比尔盖兹（Bill Gates），年初受访时就又表示不支持比特币，主因便在挖矿产生大量碳足迹。

理论来说，比特币是完全数字化的类货币，乍听之下似乎是有史以来最环保的货币。毕竟与纸币不同，比特币不需靠砍伐树木生成，且供应量有限，不会有增发情况发生。

但是，主流媒体对比特币是否消耗巨大能源的担忧却与日俱增。

《卫报》曾经以《为何比特币对地球有害》为标题做影片报导；路透社则抨击特斯拉（Tesla）一方面提倡洁淨能源，另一手又向“能源密集”的比特币投入 15 亿美元；《华盛顿邮报》也指出，以比特币购买特斯拉车对环境有负面影响。

无论以哪种指标比较，比特币都确实消耗大量电力。原因就在比特币採用名为 PoW 的共识机制，让矿工以竞争方式解决密码学问题，凡抢得首位，即能领取该区块的奖励。

为了保持竞争力，矿工硬体设备也被迫加入军备竞赛；使用更强大的计算机，消耗的能源自然也会增加。加拿大比特币挖矿公司 Bitfarms 高层就承认，只要依然使用比特币，就可能永远要耗费大量能源。

BBC 报导，剑桥大学最近分析报告结果指出，比特币一年消耗的能源总量，比阿根廷、荷兰等国家还多，约每年 121.36 太瓦时（TWh）。假如把比特币视为一国，耗电量将跻身世界前 30 大。

不过进入网路时代后，无论寄电子邮件、使用社群媒体、银行网路业务，都在增加人类碳排放。在这环境下，比特币难道真是碳排放的主要贡献者？认为恶化环境的责任都在它是否夸大？

比特币让环境付出巨大代价？可能需要核电或石油补充。

比特币的一笔交易或等于扔掉两台 iPhone？

开采加密货币需要大量耗电电脑全天候工作，碳足迹很大，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由于任何停机时间会导致更难获得下一颗币，这种设计机制使矿工必须运行更多电脑，且最好是最新最快的晶片，淘汰的硬体造成大量电子垃圾，专家计算平均每笔交易等于丢掉两台 IPhone 12。《QUARTZ》报导指出，今年初剑桥大学研究得出结论，比特币矿工的全球网路，每年消耗电力与阿根廷一样多。《焦耳》(Joule) 期刊文章显示，比特币开採量随价格一起飙升，就温室气体排放而言，相当于伦敦都会区排放量。

这种挖矿系统不仅耗电，还迫使矿工只运行最新、最快、最节能的电脑晶片，并丢弃旧的。加密货币经济学家 Alex de Vries 基于新硬体上市速度，假设大多数矿工以此速度更换晶片，估算比特币挖矿晶片平均寿命仅 1.3 年，慢于此速度的话几乎不可能盈利。

以目前比特币价格计算，全球每年从比特币开採产生的电子垃圾量约 30,700 公吨，相当于荷兰一年扔掉的笔电、手机和其他个人电子设备产生的电子垃圾量。2020 年比特币网路处理 1.125 亿笔交易，代表每笔交易至少相当于 272 克电子垃圾，这是两部 iPhone 12 mini 的重量。Alex de Vries 还认为，比特币对新硬体日益增长的需求是全球半导体晶片短缺的原因之一。

据联合国数据，电子垃圾是世界增长最快的垃圾流，2014~2019 年增长 21%，达 5,360 万公吨。不到五分之一回收利用，电子垃圾含许多金属和化学物质对人类健康有害。

已有很多人在商讨绿色比特币的可行性。包括将比特币挖矿中心设在可再生能源农场，电力低需求时期运作，吸收多馀电力挖矿，声称是一举两得，因矿山获得低成本、零碳电力，风能或太阳能发电厂也获得可靠的大客户。

但假设前提是当电力要用于其他更有益于社会的目的时，採矿作业应当暂停。专家认为这不切实际，因为挖矿只有全天候运行时才有效，要想超越竞争对手，唯一方法就是使用最便宜的电源，更多机器，更频繁运作。

油田上的一把火，如何变成比特币？

2021 年中国强制限电，逼迫比特币矿场出逃，临近的中亚国家哈萨克就成逃难目标。据哈萨克能源部数据，去年比特币矿工增加耗电 8%，导致当地电网不稳定，多次电力短缺。

“考虑到未来变化，我们可能要採取一些不太受欢迎的方案。”哈萨克总统托卡叶夫（Kassym-Jomart Tokayev）上週与银行团会面时表示，他正考虑兴建新核电厂，解决供电不足状况。

究竟有多少矿工迁移到哈萨克，才会导致需要一座新核电厂才能应付？据 Financial Times 统计，今年从中国搬到哈萨克的矿机约 87,849 台，每种矿机能耗不同，多则上千瓦，少则 300 瓦，这些矿机如果全数上线运作，能耗可能高达数百 MW。

哈萨克区块链协会指出，这些只算有登记的部分，考虑到没有注册的“灰色矿场”，能耗可能超过 500MW，因此哈萨克能源部也在研拟针对加密货币挖矿产业的限电方案。

很多人好奇为什么政府不限制挖矿？据估计，2021 年哈萨克境内合法登记的矿池约 50 家，就能贡献 2.3 亿美元税收，哈萨克资料中心预估，5 年内挖矿产业的税金多达每年 15 亿美元。

然而因电力短缺，有矿场被迫离开。

比特币矿池 Xive 24 日宣布，已打包好最后一台矿机，搬离哈萨克南部的厂房。关键问题来了，相较“天真淳朴”的地区，哈萨克人民在前苏联时代就饱受核弹测试之苦，长期生活在辐射落尘下，因此早在 1999 年就关闭最后一座核电厂。现任总统托卡叶夫甚至是哈萨克脱离苏联以来，反核领域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参与多次反核武器扩散会议，并代表签署《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及《中亚无核武条约》。

目前哈萨克境内电力供应 88% 来自化石燃料火力发电，同时另一个数据，哈萨克贡献比特币全网算力 18%，仅次美国，是全世界第二大算力来源。这两个数据加在一起，等于让比特币碳排问题更严重。

从 2017 年起，哈萨克就开始讨论兴建核电厂议题，至今还没有定案。或许 2019 年总统选举取得 70% 支持的托卡叶夫，下最终决定时会比别的国家容易。

核电还有石油，都可以用来挖矿。

一般人对石油的商业识别都很清楚：一把火，这把火象征油田上总是熊熊燃烧的一把火，这火是哪来的呢？是因挖掘石油总会伴随天然气，但产量常常没到建立输气管线可有经济价值的规模，也不能任由原地累积产生危险，所以就一把火烧了，其实都是相当可惜的浪费。天然气无法容易输送到远处销售，建设管线基础建设太过耗资耗时，规模不够大不划算，那如果收集起来发电，卖电呢？过去燃气发电涡轮厂商如综合工业大厂奇异（GE）想过推销油田现地发电的小型燃气机组，不过一个类似的问题发生了，要卖电，也要千里迢迢把输电线路牵到连结电网，若是油田自用，实在也用不了这么多电。

终于，有另外一种“矿业”想到如何利用这些平白烧掉的天然气，于是，石油产业与“矿业”之间产生奇妙的惺惺相惜连结。那就是比特币挖矿业。

“矿工”把挖矿机搬来油田所在的偏远地区，利用油井不要的天然气燃气发电，供电给比特币挖矿资料中心，对纬度较高的油田来说，例如北达科达州油田，挖矿资料中心产生的高热达摄氏 71 度，刚好为寒风中的矿工取暖。只要有网路连结，就能挖矿，如此一来就将油田上的一把火、平白烧掉的天然气，全都转换成比特币。

油井对头上一把火早就相当困扰，天然气无法变成收益，平白烧掉已相当心疼，还要遭环保团体责难，说平白增加碳排放。如今有了变现办法。这些比特币矿工也成了新时代的游牧民族，所有家当都设计成随时打包带走，这个油井的天然气差不多了，就到下一个油井去。

双方合作商业模式也有很多种，可以是矿工自己挖矿取得比特币后，用部分比特币支付油井天然气费用，也有的是代客挖矿，比特币矿工所得的比特币全数交给油井，收取挖矿设备的租金与营运管理费。

目前这类油井比特币挖矿模式还是小规模为主，有的规模小到只以一个单一油井为合作对象，利用大型油田废弃天然气的大规模比特币挖矿，目前北美只有不到 10 家公司，不过已有许多大型石油公司感兴趣，北达科达州、挪威 Equinor 与加拿大 Equinor 就加入原本就地燃烧的天然气用来发电供比特币挖矿的行列。

总部位于丹佛的 Crusoe 能源系统，是北美使用油井天然气比特币挖矿的最大公司之一，拥有 40 个行动货柜挖矿设备，员工目前有 55 人，4 月获得投资 1.28 亿美元之后，打算用来扩增设备与人员，行动货柜预计增加至 100 个，员工也预计倍增。Crusoe 合作对象为蒙大拿州最大原油生产商、日产能 1 万桶原油的海怪油气（Kraken Oil & Gas Partners LLC）。

美国法规也有利这样商业模式，4 月时美国参议院通过新法规，反转川普时代的放宽甲烷排放规定，油田的天然气若没有燃烧完全，排放到空气可能违规，联邦以外，德州与新墨西哥州议会也正研拟类似法规。另一方面，北达科达州以及怀俄明州则通过法案，原油生产商将原本平白烧掉的天然气用来发电供应资料中心，包括比特币挖矿，将可享减税优惠。

使用这些天然气挖矿，对整体比特币的碳排放问题也有帮助，比特币目前超过 60% 挖矿运算能力来自亚洲，大量使用燃煤发电，使比特币成为高碳排放众矢之的，改为燃气发电挖矿，一方面原本碳排放量就比燃煤发电大为减少，一方面使用的是原本不用也会平白烧掉的油井天然气，等于没有增加碳排放。

如果比特币挖矿耗电很大，那么面对问题首先应该想到的是解决的方法，而不是遮遮掩掩，甚至自废武功。由于中国全面封杀，矿工大举迁徙到电价相对便宜的中亚地区，哈萨克就是新挖矿绿洲，但也造成巨额耗电。哈萨克总理表示，正考虑用核电解决问题。

油井搭配比特币挖矿，看来是天作之合，未来油井旁有挖矿中心，可能会成为石油产业的标准配备了。

在以前，中国一些挖矿作业会在夏季利用低成本水电，但冬季又重新使用煤炭。比特币矿工也在加拿大和美国太平洋西北部追逐廉价水电。俄罗斯国有天然气公司 Gazprom 也有一部门出售火炬气为比特币矿工产生电力，火炬气是石油和天然气挖掘和加工的废物副产品，一般会排放。

2019 年剑桥调查 280 家比特币公司，39% 表示挖矿活动由可再生能源提供动力。至于电子垃圾问题，需要用更可持续的替代方案取代比特币开采过程，论文提到权益证明，以太坊 5 月宣布计划几个月内转向这种方式。另外一种加密货币 Chia，数据挖掘能力取决硬盘存储空间的大小，但也被指责会扰乱硬盘与 SSD 市场供需。

外界对比特币的批评，也让一则比特币创造者中本聪（Satoshi Nakamoto）2010 年在比特币论坛 BitcoinTalk 发表的言论被翻出来。之后中本聪便从人们视野消失，至今仍没有人知道“他”，或“他们”的真实身分。

中本聪写道：

比特币让交易成为可能，效益要远高于电力成本。因此，没有比特币才是纯粹的浪费。

比特币诞生以前，数位货币的概念早已出现，也曾付诸实践，但从没取得如比特币的巨大成功。中本聪认为，比特币“必须”涉及可证明的能源消耗，否则没有其他方法能以去中心化方式，向全世界公平分配数位单元价值。

中本聪以黄金为例解释：

（比特币挖矿）与黄金和开採金矿的情况相同。挖出黄金的边境成本往往会趋近黄金价格。开采金矿也是资源浪费，但这浪费的后果远远低于将黄金当作交换媒介的效益。

和比特币类似，开采金矿也是能源密集型产业，并有大量资本支出。此外，矿业是完全自由的市场，矿工往往被剥削，使真正从事辛苦工作的人赚到的反而是最低的薪水。

除此之外，中本聪也已预见未来将有无数开发者在比特币区块链上建立 Layer2 第二层解决方案，不伤害比特币交易透明度的前提下，提升能源使用效率和交易速度等，Liquid、Lightning Network 等 Layer2 研究也行之有年。

此外，矿工能源消耗可再生能源的比例也持续上升。根据剑桥大学替代金融中心（CCAF）9 月发表的《全球加密货币指标研究》，高达 76% 矿工使用的电力包含可再生能源，甚至有 39% 矿工“只”使用可再生能源。

MIT 史隆管理学院应用经济学教授认为，比特币挖矿法是非常特别的系统，以过度使用能源的竞争决定赢家。但他也强调，这纯粹是操作问题，而非加密货币问题，不是比特币的问题，更加不是封杀比特币的理由。

可预见的未来，对比特币造成环境危害的指控想必仍会持续出现。铁拳导致比特币的门槛提高了，把大量新韭菜挡在门外，零和游戏到最后不是玩现货的割玩合约的，就机构投资者收割精英玩家。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比特币是少有的大概率明牌的赚钱机遇，错过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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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者/作者：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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